
地处帕米尔高原的红其拉甫,平均海拔4300米,空气中含氧量只有平原的一半,风力常年在8级以上,最低气温零下40摄氏度,被称为“生命禁区”。
这里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口岸,一群驻守在红其拉甫的移民管理警察,在高原上抗缺氧、战严寒、忍寂寞,把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了国门边关。
十一前夕,记者来到红其拉甫,感受着帕米尔高原上一代代戍边人接续奋斗的豪情。
正在检查过往车辆的是23岁的辽宁小伙儿臧帅。两年前,他主动申请来到红其拉甫边境派出所工作,这里是新疆海拔最高的派出所。
新疆喀什红其拉甫边境派出所民警 臧帅:我当时在网上看了关于红其拉甫的故事,感觉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有这么多人在这坚守,我心里就特别向往,我想加入他们。我现在正年轻,就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臧帅所在的警务站属于高山高寒无人区,放眼望去,四周方圆几里看不到一棵树,除了冰峰雪山,就是戈壁荒滩。
新疆喀什红其拉甫边境派出所民警 臧帅:(来之前)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但是(刚)过来的时候,也是没想到,比心里预计打算的还要坏一点。看着这边山秃秃的,那时候是冬天,路上还有两边的草场全都是雪,看着心里荒凉的,我自己心也凉一半。
夜间温度零下十几摄氏度,用电要靠太阳能,吃水只能从十几公里外的派出所拉,海拔4300米的衣拉克素边境警务站以“苦”著称。平日里,臧帅要与同事们24小时坚守在这里。
臧帅所在的派出所辖区边境线长,通外山口多,担负的边境管控任务很重。每周臧帅和同事们都要到边境一线的通外山口巡逻踏查三次,每次都是从天刚蒙蒙亮一直巡到天黑。记者跟着民警们一起在海拔4000多米的崎岖山路巡逻了一个多小时,高原反应使记者很快就觉得头疼、胸闷。
新疆喀什红其拉甫边境派出所民警 臧帅:我们这边天气就是这么恶劣多变。我记得第一次去巡边的时候天上下大雪,路上积雪就是特别厚,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风吹雪,刮到脸上就是像刀子一样割得脸特别疼。当时就是加上高反,头疼欲裂那种的,然后脚就像灌了铅一样走不动道。
臧帅说他的同事们都经历过这样的疼,但在他们眼里没有受不了的苦,边疆总要有人守,边疆的安全容不得半点马虎,即使是再偏远的地方也会风雨无阻地完成好每一次巡边任务。
新疆喀什红其拉甫边境派出所民警 臧帅:来到这边以后我就没想过放弃,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每当我自己遇到困难想要退缩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和那些前辈们相比,我受的这点苦还算苦吗?想想老一辈的红其拉甫人,他们只靠三顶帐篷一口锅,就在这里扎根下来,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这里,我要像他们一样把祖国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好。能为祖国守边疆,我感觉我很自豪,一代代红其拉甫人的精神需要从我们年轻人的手中传承下去。
巡逻踏查、治安查缉、高原救助、服务群众,凡是有任务,臧帅总是冲在前头。平日里,臧帅还经常会到辖区村子里、牧民家中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牧民 吾拉木:有困难的时候,给派出所民警、给臧帅他们打电话,就会过来帮我们解决。我家里人少,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帮我们打草,转牧场。那次我家盖厕所,臧帅过来帮我们忙了好几天,跟亲人一样。
早上8点,天刚蒙蒙亮。新疆红其拉甫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的民警孙超就钻进温室大棚,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新疆红其拉甫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民警 孙超:在平原种菜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儿,但在高原,由于昼夜温差比较大,紫外线比较强,无霜期也比较短,所以说在种菜过程中是比平原难很多。
今年是孙超在帕米尔高原戍边的第25个年头,1996年,17岁的孙超从老家河北来到红其拉甫,成为边防检查站的一名战士。供给保障是高原戍边人最大的困难,那时候,红其拉甫边检站的所有食物都要从300多公里外的喀什市区运来,由于路途遥远,每次送菜都是一个月的量。
新疆红其拉甫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民警 孙超:(当时)由于战友们长期吃不到新鲜蔬菜,经常出现口腔溃疡,嘴角开裂,手脚脱皮、脱发这么一个高原病的症状。当时我就下定决心把这些蔬菜一定要种出来。
1998年孙超和战友们搭起了第一座简易蔬菜大棚,但高原土质差,长草都困难,更别提种蔬菜。没有任何专业经验的孙超开始自学种植知识,白天他趴在地里测地温、量酸碱,晚上钻研农业书籍,经常裹着铺盖睡在大棚里,半夜起来烧炭烧柴给大棚保温。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1000多个日夜反复摸索试验和数不清的失败,红其拉甫终于结束了没有新鲜蔬菜吃的历史。如今孙超已在高原成功种植39种蔬菜、养殖11种家禽。不仅让战友们吃上了新鲜蔬菜,孙超还把种养殖技术传授给了当地的塔吉克族牧民,帮助他们建大棚、搞养殖,助力牧民们增收奔小康。
新疆红其拉甫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民警 孙超:这些塔吉克族老乡也有了自家的菜园。每当看到他们大棚里边蔬菜长势非常好,有的说我这些蔬菜还拿到市场上去卖了,还有卖上钱了,我觉得内心也是非常欣慰。
近些年,戍边的工作环境有了很大改善,但是高寒缺氧是没有办法改变。驻守在海拔5100米的红其拉甫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的民警常年要忍受头疼失眠的折磨,很多人还出现了高原病,孙超也患上了严重的腰肌劳损和风湿病。
2018年,原公安边防部队集体转隶国家移民管理局,很多人面临着走和留的选择。孙超作为坚守高原时间最长的老兵,原本可以拿着丰厚的复员费回去与家人团聚,但他最终说服了妻子,选择就地转改为移民管理警察,继续在红其拉甫守护国门边境。
新疆红其拉甫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民警 孙超:从那时候17岁参军入伍就一心保家卫国的那种心,我觉得宁可透支生命,绝不亏欠使命。有时候也在想,想想等自己年龄大了,想想过去我可以很自豪地说,这一生献给了边疆,献给了移民管理事业,这一生就是没有虚度。
服务好辖区百姓、维护好国门边境的安全稳定,是臧帅和孙超的初心,也是一代代红其拉甫民警的初心。长期以来,无数移民管理警察像他们一样忠诚无畏、传承使命。
新疆红其拉甫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民警、新疆喀什红其拉甫边境派出所民警:忠诚坚守立新功,砥砺奋斗新征程。边疆有我,请祖国和人民放心,祖国我爱你!
(总台央视记者 张赛 李明 新疆台 谭海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