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内容的游戏化禁止
与传播形式游戏化叙事功能提议
文/向阳
换装为奈飞出品的韩剧《鱿鱼游戏》以其主打的“大逃杀”剧情，兼具揭露人性扭曲的文本叙事，成为风靡世界的现象级视频内容作品。据悉，《鱿鱼游戏》已经在70多个国家和地区登顶当地点击量的冠军，浏览用户总量更是突破了1.3亿人次。继影响世界文化内容传播程式后，更打破经年的壁垒，尤其是在当下中国整饬娱乐的文化氛围中再度浸化中国的互联网视频内容文化生态。由创新的影视工业模型，顶格的艺员演技，范本化的平台营销技术合成的奈飞播放第一，再次将中国视频内容业卷入因“游戏”而起的“迷因病毒”韩流话题。坊间在啧啧称叹之余也溢满酸味，同时一如既往地陷入假设怪圈：如果中国的内容核定生态环境许可，中国流未尝不可？内容审查的单项选题制再度成为制肘中国视频产业国际生态化的黑锅。
这显然是一个悖逆真理的误区。一个贫富落差和人性扭曲的游戏场景主题叙事完全不具备在中国的复制基因，故此，我们可以先且忽略《鱿鱼游戏》的内容价值观批判，仅以视频综合制作工艺载体及传播格式如何有效传达内容主题的纯粹话题解析《鱿鱼游戏》产业效应，从而讨论其与中国的视频产业的参照性。
中国视频内容格式习惯前置性必需性命题，这是中国特有的文化生产生态，但可以探讨这种生态的唯一性是否科学。根据事实与价值的二分法模型，同时参考休谟的观念，视频内容生产与传播的形式格式应基于道德哲学和伦理哲学，休谟认为，“是”的判定不可直接推定“应当”的命题，“是”指向事实知识，“应当”则指向价值知识，“是”不必然指向“应当”。
“鱿鱼”的内容及传播形式格式至少可视为二分法的经典，黄东赫的整个团队并没有将文本剧情的内容之“是”即韩国当下整体的社会环境，强行植于韩式“应当”的社会人文价值体系，而是精心细腻地将剧情事实按照韩剧严谨的视频工业格式进行镜像图解，以确凿的事实真相奠定伦理导入的标准基础，也正因如此，“鱿鱼”才得以将主人公成奇勋，曹尚佑，黄俊昊，张德秀，姜晓，智英，“面具人”，“管理员”，“医生”，“老爷爷”等韩式人文之“是”以及寄生之中的韩式“应当价值”也即韩流文化输入世界互联网网生内容并全球传播，这堪称韩流文化世界范围营销的精彩范例。
韩国的视频内容文化其实并无原生态基因，《鱿鱼游戏》的导出实际上是积木化重建日本诸如《诚如神之所说》的漫改与美片《饥饿游戏》的模块分构，其内容创意也只是耳熟能详的儿童游戏架构。但韩国的视频生产者却以擅长的韩式创意将重组的美日视频镜像结构技术融入工业技术并包装韩式煽情叙事，同时“借船出海”，嫁接世界顶级流媒体奈飞，从而再造韩国文化出新潮流。
德国的国际传播学者鲁曼曾经提及传播的“双重偶然”概念，这个概念的原理核心概指传播输入与受众的拒绝关系。鲁曼认为，人类的文化活动不仅受制于生物和物理运动，还因心理与精神制约。从文化的精神属性认知，心理与精神的承受与拒绝更加决定传播内容的有效传达。
以此评价，《鱿鱼游戏》因其成功的物理媒介，克服了精神选择拒绝障碍，尤其是在与韩流文化完全缺乏兼容的当下中国，能够成为街谈巷议的行业现象热点，这至少证明该剧在心理共性上具有一定程度的普世感，同时又有着难以抗拒，不被排斥的强大视频品质共鸣。
如果更深刻沿用唯物论传播观解析，精神生产的产品属性就是可资运用的信息价值，无疑，《鱿鱼游戏》的精神产品的信息价值跨越了国际界限。这在某些点位上，值得当下中国，在文化产品国际传播链的设计上以资借鉴。
中国的视频内容生产方式在某种程度上不妨大胆地、大步地采用共性艺术语境叙事，暂时屏蔽某些形态的硬植入，将中国丰富多元的民族文化符号融入视频内容，甚至不妨进行外向传播视频产品的三维化——国内模式、国内国际合成模式、国际模式，实现两分法的辩证，一面大力培植中国的顶级流媒体战略单元，一面借鸡生蛋，尝试运用视频传播的新智慧，一举打破传播隔阂，从而实现文化传播路径的突围与延展。
我们或许可以重新考虑某些流行理论，越是通俗的，越是通用，越是真实的，越是真理的基本含义。
第二层参考意义应该是《鱿鱼游戏》的工业价格及价值体系设定。
网报，《鱿鱼游戏》制作成本，远低于奈飞所投资的其他热播剧，仅为254亿韩元（约为1.3亿人民币），换算每集一千万左右，尚不及国内某爽个人单部1.6亿的片酬，遑论其他动辄高达四五亿国产剧集。以黄东赫，李政宰，朴海秀、魏化俊等青龙奖为主创兼带郑好娟等新锐名模组合的团队片酬如果置于国产剧集的顶流艺人片酬背景，实在大跌眼界，可以晒几个个体数据：
第一位：李政宰（456号成奇勋）共出演了9集。单集片酬3亿韩元，总片酬为27亿韩元（折合人民币1457万元）。
第二位：朴海秀（218号曹尚佑）不足百万。
第三位：魏化俊（警察黄俊昊）片酬不足五十万。
第四位：郑浩妍（067号姜晓）一共出演8集，总片酬720万韩元，折合人民币约为38万人民币，单集不足4万元。
按照合约，所有主创团队成员不得以任何形式参与分红。
可见，《鱿鱼游戏》完全实现线上成本与线下成本的黄金分割，高达85%的经费用于支持剧集的工业及艺术品质保证。反观国产剧集，即使按照名存实亡的40%的限薪令，其线上成本超出线下成本的分割线一点五倍。如果在按股权控制分割，线上成本与线下成本实际处于倒三七的陀螺状态。
视频内容工业化的标准保障不仅于视频科技，更在于工业化的制造成本科学配比，这种配比不能以所谓的市场决定论肆意颠覆，更不能以劣币资本洗白的方式颠覆视频制作规律。“鱿鱼”团队的职业敬畏与规则恪守以及韩流的行业惯性的落地方式着实有着参考价值。所谓国情不同只是违背制作规则的籍口而已。
文化产业是一种特殊的价值制造产业。而视频产业因其广泛迅捷强势深入的传媒属性更承载着特定的价值体现，这种价值最深刻的体现就是有效的在文化融通进程中达成防御与安全平衡。而最有效的防御就是实现有效的积极传播。
当下中国一面要正视自身的符号及制式资源的优长，同时不妨抱着“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文化心态，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拿来主义”，因地制宜，兼收并蓄，既不提倡视频内容的游戏化，也可以摸索视频传播的游戏化功能，适度调整人文说教的灌导方式，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国际视频生产和传播的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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