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49年出生的村上春树72岁了。今年,再一次,他与诺贝尔文学奖擦肩而过。10月初,诺奖结果一公布,许多村上的20年老读者发文调侃的同时,也不免为他倍感遗憾。但是村上自己呢?这位早已获得公众认可的“无冕之王”屡次落选的心情,或许完全谈不上“痛失”。在近日出版的新作《第一人称单数》里,“我”回忆起过去热衷看棒球比赛的往事,想起在棒球场里遇到的一个边说“抱歉”边售卖黑啤酒的男孩:尽管每年颁奖时,外界都在紧张期待,但能不能得奖,也许村上本人才不在乎呢。
“陪跑”的这些年,他其实很忙:比如,翻译文学作品。当《第一人称单数》在日本发售当日,村上春树翻译的格蕾丝·佩利三部短篇集也正式上线;作为DJ录制自己的广播节目;甚至他还搞起了直播(村上JAM线上直播节目,曾邀请到小野丽莎等音乐人参与)。作为一位笔耕不辍的高产作家,村上春树还在持续写作。
村上春树2021全新短篇小说集《第一人称单数》简体中文版由文治出品,11月18日正式与中国观众见面。
这是距村上上一部短篇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时隔6年出版的新的短篇集,也是距村上上一部长篇小说《刺杀骑士团长》时隔3年出版的正式的小说作品。在这部全新作品中,村上久违地回归“我”的视角,重返第一人称的叙事,为期待已久的读者奉上8篇村上式奇幻青春物语。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第一人称单数’是切下世界的一块碎片的‘单眼’。当切口不断增加,‘单眼’无限地交融在一起,就会形成‘复眼’。于是,我不再是我,自己不再是自己。你也不再是你。此时,会发生什么呢,又不会发生什么呢?”二十年来,使用朋友般亲切,读起来几乎像听村上本人经历一般逼真的第一人称方式来讲述故事,一直是村上惯用和擅长的叙述策略。一个人漫无边际地妄想,听唱片,看棒球,喝咖啡,泡酒吧,与形形色色的人相遇,又不断寻找那些不辞而别的人的“我”,正是我们最熟悉的村上笔下的主人公。
这样的“我”在《第一人称单数》里又遇到了哪些人?经历了什么样的奇遇?据出版方介绍:《第一人称单数》收录的短篇,都写作于2018年-2020年之间,前7篇曾在《文学界》杂志陆续发表,最后一篇同名作则是村上专门为新书而写。
在8个似梦非梦的故事中:“我”被邀请赴约一场并不存在的独奏会,在公园里遇到一位神秘老人、“我”在一篇乐评中捏造了一张虚假的唱片,多年后意外发现这张本应不存在的唱片、“我”在旅馆结识一只打工的猴子,他说自己被人类养大,会偷喜欢的人类女性的名字……
读罢这8篇故事,喜欢村上的读者会发现,新书依然是熟悉的“村上味儿”。不受拘束,构思新奇,行文自在,《第一人称单数》保持了村上以往的创作风格,仍然落笔于那些没有缘由的事,精妙地刻画了都市人无处排解的孤独和无奈。现代生活的苦闷,村上不是表达为苍白的负面情绪的宣泄,而是将其升华为一种“如此也好”的闲适境界。与以往作品氛围不同的是,已到从心所欲,不逾矩之年的村上春树,在这本短篇小说集的几乎全部作品都围绕着记忆的主题。
村上春树表示,正在接受老去的事实,“转眼之间人就老了,我们的身体一刻不停地走向不可逆转的毁灭。合上双眼,片刻后再睁开,就会清楚有许多事物已然消逝。”
时隔6年,新的短篇集《第一人称单数》创作的缘起,或许用书中村上自己这段话来回答最为合适:这不过是两件我细碎的人生中发生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看来,只是两段走了点弯路的插曲。就算它们不曾发生,我的人生大概还是和现在一样,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关于它们的回忆有时也许会走过漫漫长路,来到我身边,然后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撼动我的心。就像晚秋的夜风一般,卷起森林中的树叶,吹倒芒草丛生的荒原,有力地叩响家家户户的大门。”
西安报业全媒体记者 职茵 实习生 李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