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畅听】和声与乐理无法无天 —— 德彪西与音乐中的“印象主义”

2021-12-01 09:06:43来源:人民日报客户端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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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描绘神秘、寂静和无垠,描绘流云和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波浪的无可比拟的画家——在他以前从未有人能够暗示出这些微妙的东西。” 

——法国音乐家普吕尼埃评价德彪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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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希尔·克劳德·德彪西-


与所有艺术种类一样,音乐艺术总是随着时代的推延而不断生发出新的形式。巴洛克、洛可可、古典主义、浪漫派……每个标签都代表着一个繁荣的时代,每个时代又将智慧的灵性赋予了这些艺术形式的缔造者。传奇光环一次次闪现,杰出人物一个个降临。

到了十九世纪的最后十年,音乐的浪漫风潮再次被新的理念取代,人们称这种新风格为印象派或象征主义。德彪西就是这种风格的始创者和首席代言人。

“产生飞机的世纪有权拥有它自己的音乐”

斯特拉文斯基(右)和德彪西(左)


斯特拉文斯基及其不和谐的《春之祭》把一场音乐革命拼命塞进人们的喉咙里,德彪西则在处理色彩、阴影和迷雾中使人们感到平和、安静。如果让德彪西建造一座泳池,他会造出一座形状不拘的游泳池,而不是20英尺宽、40英尺长的长方形。 

德彪西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法国伟大的音乐家、印象派大师,普遍被认为是印象主义音乐的奠基人,是钢琴音乐的最优秀创造者之一。他代表了从浪漫主义到20世纪音乐的主要过渡。德彪西的目标是把音乐从过去的习俗和传统中解放出来。他问道:“难道我们的责任不是找到适合这个时代的交响曲式,进步、勇敢和胜利所要求的交响曲式吗?产生飞机的世纪有权拥有它自己的音乐。”

“ 和声与乐理无法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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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生时代起,德彪西就是一个性格反叛的人。在巴黎音乐学院那段时期他已经树立了“和声与乐理无法无天”的名声,他不屑于蹈袭故常的教学方式,还以自负的言论和做法表明自己的艺术理念:“惊奇的人们啊!难道你们在听那些和弦的时候,就不能不考虑它们的名称和特性吗?它们从哪里来、又将发展成什么样,难道一定要知道吗?用耳朵听着,这就够了!”——这就是他对同学们发表的观点。他就是带着这种执拗的脾气进行着反传统的探索。这类事例不胜枚举,其中就有他和老师吉罗关于和声问题的争吵和他对身边那些作曲家的讽刺。总之,从前辈到同龄人,几乎没有谁没被他挖苦过。

音乐对德彪西来说完全是为了自由展现自己的想像空间,他预见到这种做法势必会震惊和激怒某些人,但他却为此而感到开心。他说:“我必须致力于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这样我才敢保持自我、并为自己的信念牺牲受苦。”时间证明,德彪西的确做到了这一点——通过对异域音乐素材的熟练运用和对传统调式与和声体系的颠覆,他的突破迎来了成就。他不仅保持住了思想个性,也保持住了独特的艺术形态;而他对同行们的尖刻嘲讽,从反方向证明了他自己作品中所具有的细腻、精致和脱俗的品位。

“ 只有巴赫知道一些真理 ”

德彪西与色彩


听德彪西作品令人感到神奇的是,你即使完全不懂音乐,也能发现其音乐的美妙。对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来说,不需遵循规则也许是件好事。既然他自己制订其规则,我们就不需要知道他违背了什么规则,而只需坐在椅子上尽情享受。 

伟大的印象派钢琴家也许不是声学专家,但一定拥有一副对泛音极其敏感的耳朵。德彪西就是拥有泛音之耳的一个异类,他喜欢不断地探索我们听不到的声音组合,利用微妙泛音,构建自已心中的音乐意象。

一位评论家曾说:“自肖邦以后,没有人像德彪西那样改变过钢琴创作的性质和技巧的……德彪西——在相当程度上通过他的和声写作和对共鸣的新做法——创造的新色彩、色调微差、效果、气氛,使得键盘具有一种连肖邦和李斯特都不曾有过的表现力。” 

与其他作家相比,德彪西的作品并不算多,但他的作品因其革命性,而在古典乐坛开创了一种极为独特的面貌。德彪西这样概括他内心的音乐态度:”我越来越深信,音乐,由于其性质,是不能纳入传统和固定形式中的。它是由色彩和节奏组成……只有巴赫知道一些真理。”

作为一位特立独行的音乐家,他的这种处事态度被同时代的很多人所诟病,但是,也有人认为,正是这种敢于打破常规的个性,让德彪西的才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德彪西属于他的时代,德彪西的音乐则超越了时代。不过,时至今日,再次品味德彪西的豪言壮语“产生飞机的世纪有权拥有它自己的音乐”,依然令我们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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