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末，欧洲列强瓜分非洲，卢旺达沦为德国殖民地。西方“文明人”带来的不仅是残暴统治，还有所谓“种族科学”。按照欧洲人的“种族理论”，非洲人内部有优劣之分，并且可由长相看出。

在卢旺达，殖民者宣称，图西人个子相对高、鼻子相对窄，其祖先是从北方迁至卢旺达的，并且带来了相对先进的文明，因此图西人是当地“优等种族”；而个子相对矮、鼻子相对宽、以务农为生的胡图人是“原始不开化的原住民”，是“劣等种族”。德国殖民者以当地“优等种族”图西人为代理人统治卢旺达。

卢旺达地方政府机构协会秘书长拉迪斯拉斯·恩根达希马纳告诉记者，殖民者将胡图人和图西人定义为不同种族，“以此作为政治工具，将其制度化为政治分界”。

一战结束后，1919年，比利时从战败的德国手中接管卢旺达。比利时科学家带着秤、卷尺、卡尺来到这里，测量当地人的头颅、面部和体形，以此“研究”图西人和胡图人的相貌差别。“殖民者到每一户人家，清点每个人拥有多少牛。假如你我是兄弟，我有10头牛，你有两头，他们就会说我是图西族、你是胡图族，因为你的牛少于划分标准。他们还会看脸和鼻子，诸如此类。”恩根达希马纳说。

1933年起，比利时殖民者以拥有牛的数量和体貌上的微小差异为依据，来划分图西人和胡图人，在卢旺达人身份证上标记种族。按照当时的统计，胡图人约占卢旺达总人口的85%，图西人约占14%。

这是西方列强在海外殖民过程中总结出的策略。根据当地人的种族、语言、文化、宗教等差异对其进行分化，拉拢部分群体，扶植地方精英，实行间接统治，以此转移当地人对殖民者的仇恨。19世纪末，从印度、东南亚，到埃及、苏丹和非洲其他国家，殖民者广泛实施这种策略。

卢旺达政治评论家让-巴蒂斯特·加索米纳里说：“殖民者实行分而治之，因为不团结的民族更容易统治。当一部分人与另一部分人对立，这个民族就会变弱。当他们变弱时，殖民者就更容易统治，更可以随心所欲地掠夺。”

比利时殖民者在卢旺达延续了德国以图西人为代理人的策略。图西人在军政系统中占据重要职位，胡图人则受到压制。胡图酋长被替换为图西人，胡图学生在学校中的比例受到严格限制，胡图毕业生也更难找到体面工作。殖民当局要修建公路、种植用于出口的咖啡等作物，在卢旺达实行强迫劳役，主要对象也是胡图人。

“他们不是加剧，而是制造了分裂。”让-巴蒂斯特·加索米纳里说。在胡图人眼中，图西人是殖民者统治奴役他们的帮凶。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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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吴宝澍

记者：周楚昀 吉莉 吴宝澍

AI技术：李泽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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